第43章 为饵-《穿成侯府傻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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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商行略显稚气的表情一脸无辜,“裴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曾太妃看上去又急又无奈,“陛下,你有所不知。那位裴二姑娘是她好不容易认回来的亲生女儿,虽说以前有些痴傻,但眼下是好了的。她不是有意失礼的,实在是事关她的女儿,她这才乱了礼数。”

    她满脸的红疹,也不是急的还是兴奋的,红红的疹子一个个像发亮一般。袖子里的手死死攥着,拼命忍着想挠头挠脸的念头。

    因为忍得太过,一张脸扭曲无比。

    商行不忍直视,这位太妃娘娘成天人淡如菊与世无争,猛不丁变得这么狰狞还真是令人不太适应。

    “谁说朕要怪罪裴夫人了?”

    曾太妃傻眼,不怪罪?

    这个古里古怪的死小子竟然不生气?

    “陛下真的不生气?”曾太妃问道,恨不得冲过来摇醒他。堂堂天子被人冲撞为什么不生气?生气啊!最好是气到怒发冲冠万里浮尸。

    “不生气啊,裴夫人爱女心切,朕觉得很欣慰。”商行摸着下巴,故作深沉地看向沈氏,少年老成的目光中泛起一丝赞许。

    曾太妃暗恼,人家爱女心切,他欣慰个屁!以往小皇帝脾气又坏又臭,谁要是敢靠近芳茵宫不死也伤。今天居然如此好讲话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
    “陛下不生气就好,可惜那位裴二姑娘。哀家恳请陛下让裴夫人带些东西回去,也好立个坟冢。”

    东西?是指不完整的尸骨。

    沈氏听到这番话,绝望的眼神看向曾太妃。

    坟冢?

    她的女儿不过是寻常进宫一趟,怎么就要变成坟冢。她看着曾太妃那一张一合的嘴,红唇开合之间像吃人的口。

    不,不会的。

    元惜不会有事的。

    她的女儿受过那么多的苦,好不容易认回来还没享几天福,怎么会死?元惜很聪明的,一定会逢凶化吉。

    商行无辜的表情增添几分茫然,“太妃娘娘在说什么?什么东西?什么坟冢?朕听闻太妃娘娘同裴夫人是多年好友,哪有做朋友的盼着朋友的女儿死的?朕倒是头一回听说。”

    沈氏大骇,麻着一双眼看向曾太妃。

    太妃娘娘盼着她的女儿死?

    曾太妃心下一跳,“陛下怎么会如此作想,哀家实在是担心裴二姑娘…那孩子极是乖巧听话,哀家欢喜得紧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行了,朕最烦你们这些女人,一个个就喜欢惺惺作态难看死了。”商行老气横秋地皱眉,“朕说裴二姑娘去喂蛇了,她不就是喂个蛇嘛,你们闹什么闹!”

    喂蛇?不是她们想的那个喂蛇?

    沈氏心跳得厉害,这才感觉像是活过来,“敢问陛下…臣妇的女儿是去给蛇喂吃食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商行抬着下颌,“不然你们以为呢?朕可是要做一代明君的,怎么可能做出残暴之行。亏得你们想得出来。太妃娘娘连话都听不懂,差点害朕背负一个凶残的名声。”

    去他的明君,这死小子哪里配。

    曾太妃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红红的疹子一个个比之前更亮一些。那些宫女太监忍耐力略差一些,已有人开始忍不住挠脸挠身。

    怎么会这样?

    为什么是这个喂蛇而不是那种喂蛇?

    不过没关系,她向来多方布局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,是哀家听岔了。”曾太妃语气和缓起来,神情恢复往日从容的模样,只是她忘记自己此时的状态。

    一个宫女尖叫一声滚到地上,双手胡闹在地头脑上乱挠着。那些晶亮的疹子流出水来,水中渗着血丝发出腥臭味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!”

    尖叫声此起彼伏,很快又有好几个人在地上打滚。

    曾太妃死死忍耐着,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她的脸。“陛下,哀家也被咬了,您那里可有解药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商行摊手,“朕养的小家伙们又乖又可爱,哪里需要配解药。谁让你们不听话乱喊乱叫,这一时半会的朕可配不出解药来。”

    他嫌弃地看着地上打滚的宫女太监,“别挠哦,别怪朕没提醒你们,那疹子一挠就破,一破就结疤,结的疤不会褪。不想毁容就忍着,算是朕对你们乱闯芳茵宫的惩罚。”

    曾太妃一听毁容,青白交错的脸开始扭曲。那一个个红疹子像跳舞一样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商行不太给她好脸,这个女人他可不喜欢。别人说她人淡如菊,他觉得她心眼子比菊花的瓣还多。

    见天的让曾家姑娘表姑娘进宫来陪她,那些姑娘一个个地想往他跟前凑。要不是他名声在外,她们又怕毒虫毒蛇,怕是他一个安稳觉都别想睡。

    他还是一个宝宝,只想当爹娘的儿子,要什么姑娘。

    顶着这样一张脸,这女人总该老实一段日子。

    曾太妃气得肺都快炸了,小皇帝向来不把她放在眼里。她既不是小皇帝的生母也不是小皇帝的养母,虽说是太凌宫里唯一的太妃,但她知道自己在小皇帝的眼里什么都不是。

    哪有人放虫子咬伤自己母妃的?

    这个死小子要不是命好,庆和殿的龙椅烂了也轮不到他来坐。

    眼下她顾不上自己一贯的风度和涵养,也顾不上沈氏母女。急冲冲地回承佑宫,她要立刻马上见太医保住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商行冷眼瞧着,唇角一勾泛起讥笑。

    太医要是有用,还要他做什么。

    沈氏冷静下来,思及自己刚才的行为冷汗直流。她就地跪下来,恳求皇帝要罚就罚她一人,与裴元惜无关。

    商行似笑非笑,“你们家的事,朕有所耳闻。以前朕觉得你糊涂至极,今日一见你尚有几分爱女之心。念你方才护女心切,朕赦你无罪。”

    沈氏千恩万谢,紧绷的心一松。

    一个小太监引着裴元惜过来,全须全尾完好无损。沈氏软着两条腿上前紧紧拉住她,生怕一个眨眼她就会飞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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