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两人重新坐在了篝火旁,继续交谈。 哈西拿出了酒囊自己灌了口马奶酒,然后递给了方宁。 “我当初加入鬼市组织,不过是想倒腾点大周的盐铁,换我们的皮毛和马。可走得多了,见了大周的城镇。哪怕是最穷的农户,也能守着几亩地,安安稳稳过一辈子,不像我们,一场雪灾就能把部落毁得精光。” “我开始学你们的律法、学你们的耕种,可越学越觉得,大周的天是焊死的。你是军户出身,结果犯了错就被一撸到底,但凡是贵族是个世家大族,那点小事情根本就不算事。你们的阶级像块冻硬的冰,砸都砸不开。” 方宁默然点头,喝了口马奶酒,说道:“你说得没错。草原的问题在散漫,部落各自为政,遇上灾年只能抢。大周的问题在僵硬,士族垄断了上升的路,底层人再挣扎,也难翻出身。” “但说到底,草原和大周的仇怨,哪是因为什么蛮夷和天朝的名头?无非是资源不够分。今年草原旱了,牛羊死了大半,你们就想南下抢粮食,大周闹了蝗灾,官府就想征草原的马和皮毛补充国库,抢来抢去,仇就结下了,越结越深。” 哈西沉默了片刻,摇摇头,道:“我还是觉得,草原是该学大周的安稳,可不能丢了我们的根。要是都学你们圈地种田,草原就不是草原了。” 方宁则说道:“大周也得学草原的韧劲儿。朝堂上那帮老臣,抱着祖宗的规矩不放,比草原的冻土层还顽固,哪天塌了都不知道。” 慢慢的,两人不知不觉就有了争论,因为两人的关注点都变成了对人的束缚上。 第(3/3)页